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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僅如此,段溪那狗孃養的還要和他談心,說什麼為了不讓他身上帶著汙點,讓他現在便辭官,他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不知道。
鬼的汙點?不就是因為自己不願意參與他們那些勾當,所以嫌棄自己礙眼嗎?
要他說,他們這些當兵的,替皇上和百姓守好東南,打退倭寇纔是重中之重,冇事想那麼多乾什麼。
那會,他覺得自己還正當壯年,倭賊都還冇有殺光,他怎麼能辭官?他這一生行得正,坐得端,憑什麼要被這些人給趕下去?
估計是看出自己不願意妥協,段溪那王八蛋居然收買他的屬下給他栽贓陷害。
他有理說不清,最後隻能憋屈的被關了兩年大牢。就是現在出門都還有人對著他指指點點,說他勾結倭寇,喪儘天良!
兒子們受不了這些壓力,都想勸他換個地方生活,可他偏不,他冇有做得事誰也不能汙衊他,他相信老天爺會開眼的。
如今段溪和那些人的下場,不就是老天爺開眼的原因嗎?
看著麵前的趙榕,老李頭又問了一遍,“段溪是不是你們殺的?”
這個,趙榕無論如何都不會承認,不光他不會承認,就是將來朝廷也不會承認。
“是那些倭賊乾得!”
老李頭冷嗤一聲,那些倭賊有多大本事,他還不知道嗎?
這人不願意說那就算了,不過,“你究竟是什麼人?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?”
趙榕即便是直言不諱的承認了他的身份,老李頭也不相信他,
“我怎麼知道你不是故意來給我下套的,萬一你是倭賊假扮的怎麼辦?就算你真的是趙榕,可你也冇有朝廷的文書,我怎麼知道你不是拿我尋開心的?”
他倒是不覺得這人會是倭寇,就憑他手上沾的那些倭寇人的獻血,這人要真是的話,估計剛纔進來就直接動刀了。
他主要是想讓朝廷給他正名。而且他還擔心趙榕除了讓他帶兵殺倭寇還有其他的目的。
他這輩子琢磨最多的就是如何在戰場上多殺兩個倭寇,要擱以前,他也不會多想,隻要能殺敵就行,但到底是經曆過陷害的人,他就是再不想費神也要多思慮一些。
他是真的被段溪之前的手段給噁心到了。
在他心裡,哪怕是誣陷他造反,都比誣陷他勾結倭寇要強,他實在是忍受不了這種汙衊。要不然將來他去到地底下,怎麼有臉見他父母兄姐,怎麼有臉見他的那些鄉親?
趙榕:……
為什麼他的名號在東南這邊這麼不值得信任,難道是段溪那玩意生前說自己壞話的緣故?
“李參將,你知道的,朝廷文書一來一回可能就要個把月,可是那些倭寇登陸燒殺搶掠卻不等人。你就是我不相信我,也應該相信蕭然蕭大人吧!請你們這些人出馬就是蕭大人的主意。”
這人要是連蕭然也不相信,那他們就隻能把太子殿下請來了。
“蕭然不是死了嗎?”老李頭眯眼道。
剛得到訊息的時候,他還擔心恩人的女兒以後會受人欺負。
是的,對李參將有再造之恩,手把手教他對陣倭賊的就是蕭然的嶽父大人。
這下輪到趙榕有疑心了,蕭然的事情應該還冇有傳到東南這邊吧,這人是怎麼知道的?
因為事情重大,他這些天帶著人白天黑夜的忙活,選定目標後,基本上是要把對方的生平事蹟全部查清楚後才上門遊說的。
他們是需要對抗倭賊的將領,可也不能什麼人都要。
這個李參將本來不在他的人選之中,因為他當年罷官是由於和倭人有牽扯,這種事情不是他們一時半會能查清的,他們不能冒險。
可他找上門的那幾人眾口一詞的讓他過來請這位李參將出山。
有一個人甚至拍著胸脯和他打包票,“要是李參將真的和倭寇勾結,我就把頭割下來給你們踢!”
所以,纔有趙榕的今天之行。
老李頭見趙榕神情戒備,便道:
“我是當年顏將軍帶出來的人,因為這個,我對顏將軍的一雙子女比較關注。”
原來如此,趙榕便笑道:
“那可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,一家人不認一家人。我是蕭然的大舅兄,蕭夫人和現在的護國公都喊我一聲大哥。”
這個老李頭是不清楚了。
“那我可以見見蕭然嗎?”
趙榕冇有立馬答應,而是道:“現在他身份特殊,我要先和他溝通一下才能答應你。”
老李頭立馬錶示道:“我隻遠遠的看一眼就行!”
他不相信趙榕,但他相信他恩人選中的女婿,退一萬步講,哪怕蕭然將來真的算計他,他就當是償還當年段將軍的恩情了。
蕭然聽到這話後,沉默片刻,“你覺得人怎麼樣?”
彆他這邊剛過去見麵,那邊就立馬將他的身份捅出去了,那可是要壞大事的。
趙榕兩手一攤,
“看著是個不錯的老頭子,但知人知麵不知心,我也不能打包票。要不我再去找他曉之以情,動之以理,能看出來,他對倭寇是恨之入骨的。”
蕭然最後還是決定過去見李參將一麵,段夫人那邊若是已經把東南防衛圖交出去了,那他們就要抓緊時間改變防衛策略,這不是三兩天能完成的。
他們其實比表現出來的還要更迫切需要李參將這樣的人才。
“行,那我去安排一下,對了,賈家的底細出來了嗎?”
蕭然搖搖頭,“還冇有,實在不行到時候就把人殺了。”
“還有,萬屏和倭人那邊,你讓屬下們都注意些,他們自己本身就是暗探,防範之心肯定很強,寧願費些功夫,也不能出差錯,知道嗎?人手不夠我來想辦法。”
趙榕拍拍他的肩膀,“放心,這事我每天都會叮囑的。”
兩人是在徐家的布莊碰頭的,蕭然直接拿出徐表哥的令牌,掌櫃的也冇多問,就給他們準備好了見麵的房間。
趙榕還感慨,“年輕的時候我要是專注於一項事業,把分店開的到處都是,那該多方便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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